當然會理你。
但是成功走過來的也很多,像主婦聯盟、里仁。也可以多聊一聊前輩怎麼走過來的。
也就是像喜憨兒。
裡面有合作社型態。
都是非常好的問題,看得出來做足功課。
確實你講得很好,也就是我剛剛講的以「2C」的為主。
自己不是倡議什麼特定的理念的話,如果碰到的人沒有這麼多,就比較像技術中心,扣合永續發展目標,很多材料科學的都是這樣子,本來保麗龍很難清運,如果能變成1%的大小就很容易運走。像這種就對循環經濟有幫助,扣合永續發展目標第12項沒有問題,只是大概就是賣給那3、4家需要清運大型保麗龍的集團。
我真的覺得我們social sanction的動力非常強,不是唯一原因,以我所知,他們並不是沒有談過併購等等,但是social sanction這一件事大家會在腦裡。
因為這種兩極性,所以會變成如果是一家大集團要併購他,有一定的風險。反而如果大家是只看算出來的影響力數字、環境認證,那我併購你沒有風險,但是因為在臺灣,這個社會抵制跟社會加強的力道都特別大,所以我如果是投資人的話,我寧可跟你簽一個長期的約,建立一個合作關係,「全家×天和鮮物」,但我不會去併購你,因為併購之後,這個品牌就會直接跟我的PR立刻連動。
所以我覺得在臺灣,為什麼做社企,大家這麼在意,幾乎像是用大家當作志工。當你是正向的社會影響力的時候,幾乎大家都願意來幫你,但是大家的好心是絕對不能被欺騙,所以一旦你黑掉的話,也就很黑。
我覺得臺灣有一個特色,就是說你的公信力,當你是正的的時候,動員力非常強,當你是負的時候,杯葛的力量也非常強。
SROI算出來就一樣。
因為以前在MDGs的時候,完全是國家跟國家決定,民間其實沒有進來的空間。但到SDGs的時候,任何在做社創組織,你只要說明你解決第幾項SDG,就跟政府的代表平起平坐。
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不需要我們的公部門,好像去承擔全部教育的責任,相反的是把施政的方針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現出來,這樣子大家才知道需要怎麼樣協力。
對,這就是為什麼採用永續發展目標。因為全世界都認同2030年,我們就是要做到這169件事、分成17類,所以不但我們在教育,全世界都在教育,所有的國家都同意這17件事,也就是2030年以前,人類最重要的事情,沒有什麼別的。
這裡指的是研發、維運等活動。
所以開放式創新,是大家一起來節省成本作為最主要的凝聚力,但是閉鎖式創新是我們互相授權來增加彼此的獲利,這兩個邏輯並不是不能共存,但是不能用那個邏輯來解讀這個行為,或者是用這個邏輯來解讀那個行為。
以開放式創新為主的創新生態系,當然現在有非常多例子,像Linux是很常見的社會創新例子。我們可以說沒有Linux就沒有Google,因為如果Google要幫它的伺服器每一個都要付授權費,那就沒有Google了。在這個情況之下,創新是在節省所有人的營運成本,而不是增加大家的毛利。
這個的邏輯,跟每個點子一想到就去註冊專利的閉鎖式的創新是完全不一樣的,所以從開放式創新的角度來看,每個都是一個好主意,至少值得試一次。如果試不成沒有關係,至少知道這個方式不成,可以再做、再做。
就像我剛剛講的,他們的創新成本是外包的,或者是眾包的,所以在認同理念的人的創新,可以直接吸收,因為這個是開放式創新生態系,也就是誰都不會註冊專利,簡單來講是這樣。
事實上就是如此,也就是5+2產業創新,並不是創造出5個新產業,而是本來臺灣就做得滿好的產業,新創可以讓這個產業進行革新,達成數位轉型、永續轉型等等的這個能力,但是基礎並不是憑空冒出來。沒有這樣這一些基本的產業支撐,而是要從頭做一個的時候,本來就比較困難。
最強的那幾個技術,所以在供應鏈或者是生態鏈裡找一個位置,對投資人來講比較安心,事實上就是這樣子。
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就是專注在跟市場的加速器,這個時候就不需要特別分跟社創的加速器,因為你每投資1元,到這個狀態的時候,已經甚至SROI都已經設好了,所以每投資1元就減了多少碳之類的、讓能源永續之類的,這個時候當然從一個投資人的角度來看,你跟任何其他的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,還可以額外讓我這一家投資公司、VC,我還可以在第二重、第三重底線上有個非常好看的數字。
像TAcc+也有設在這裡。但是我要講的是,我們到加速器這個位置的時候,就表示三重或者是雙重底線已經明朗,也就是每多賣出一個產品服務,自動創造出社會或者是環境價值,Gogoro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對,這個理念越來越多人瞭解。
快要一半一半了。
所以這個是為什麼早期這麼容易軸轉,是因為市場比較小、很難去找到這個定位,但是好處是軸轉沒有成本,而社群幫他吸收。
同樣的,如果這個理念的承載者,他沒有辦法在一段時間裡面去達成我真的有倡導到這個理念、我真的跟市場取得了一定的生態位,那就會有別的組織者出來,取代這個組織者的位置,說我們再試另外一個做法。
在還沒有主流化的時候當然比較辛苦,因為不能純粹只是因為他的倡議就有一個固定的支持網絡,必須是面對同溫層先達到價值。在這個情況之下,就有一點像合作社理事主席,我如果在我的任內,沒有辦法向我的合作社社員證明,我的經營達成這個合作社的價值,就被換掉了。
如果還沒有突破變成主流的門檻,像認同「社會企業」的這個理念,在臺灣是大多數,可是講得出社會企業到底是做什麼,每三個人大概有一個人,所以表示說還沒有主流化。
公平貿易也是蓬勃發展。
像生態綠之於公平貿易。「公平貿易」是一個社創的概念,也是一種認證、組織等等方式,「生態綠」是一個實踐者,但是它越成功,越多人來做公平貿易,所以你在學術上來看,哪一個才是社會創新?
對,可以說對失敗的承受度,也就是韌性是特別好的。但是「創新外部化」指的是社會參與,不是作為污染環境或者是作為詐騙,那當然是另外一種外部化,我在講的是雙贏的外部化。
所以從某個角度來看,他的研發也外部化,維運也外部化,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幾乎可以零成本軸轉,這個是一般的新創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。因為如果只對股東負責,到第五輪就沒有了,但是對社創來講,一次次的群募發起,大家都覺得你只要認真、誠實給出交代,上次群募的錢到哪裡了,下次還給你機會。更不要說訂閱式群募了,一直都給你機會。
這個是我們的偏見。因為我們可以來比較一下,誠然在募資,比較不會跟投資者pitch,可能需要星展銀行的副總手把手教學才會。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,他的創新能力不是只來自於他的員工,因為他服務一個價值,所以認同這個價值的所有人都幫他吸收創新的成分,所以可以說像在以太坊裡面的創新,Vitalik是不用付錢的,大家搶著幫他創新。
創業一開始都是這樣子。
對。
當然所謂雙重感謝理論,就是雙方都有對方需要的東西,只是「資本額決定話語權」真的未必,尤其是在臺灣,因為臺灣的社會抵制是很厲害的。
如果需要公信力的時候,鮮乳坊的話語權比較大。
我的意思是你有一個假設,是資本額大就有話語權,但是在某些時候並不是這樣的。
不會,因為有非常多成功的企業可以談。就是說從他的角度來看,像王品跟格外的合作,那個也是很好的例子,他變成王品集團的供應商,可是有一點他在shop王品,不只是王品在shop他。或者像路易莎跟鮮乳坊的時候,絕對是鮮乳坊的否決權比較高,因為路易莎當時的公信力比較低一點。
對,他們的前提是跟著募資,你不能使命沖淡,也就是使命鎖定必須要留著。有時候使命鎖定更容易募到錢,也就是B型企業之類的,因為我也有一點行銷的作用。
這是大愛感恩對於慈濟的做法,也是愛蔓延對好牧人的做法,這樣子不管募幾輪的資,新的股東永遠只能分錢,不能分控制權。
好比特別股是最好的例子,我是創辦人,我有我的理念,我這個理念就是有否決權,你股東再過來,也只是分錢回去,也不能贏過我在董事會。或者是我是創辦人,乾脆把我的股份捐給一家NPO,這個是法人股東,可以設計成一股100權,或是後面發行沒有投票權的股份,不管怎麼印股票,表決都是這個法人贏。
不會阿!募資歸募資,募資只是給錢,然後未來我要分你更多的錢而已,但並不是表示我的控制權給你,控制權可以鎖定使命。
所以像他去做這樣的評估,對於B型企業等等,讓玉山銀行可以有更高的信用保證,這樣的夥伴關係就是很典型的跨界合作,也就是公私部門一起讓社會部門取得融資容易,你只要證明你的社會價值,不需要那麼多擔保抵押,這也有點像是無形資產。
像玉山銀行和台北市政府是經典案例,台北市政府會認為融資給你,即使血本無歸,至少在這中間創造了社會跟環境的價值,所以要做的事情跟我市政府本來要做的差不多,這個也算作創造社會效益的投資,所以用融資當投資,簡單來講是這樣。
所以這個是兩種不同的pitch,市場方面的pitch,常常要向新創方面學習,但是倡議方向的,包含很有名的「how _are you!」,很多社創組織是相當強的。
他們很會pitch,但並不是向投資人pitch,他們是理念型的,他們可以向政務委員pitch:這個是國家未來的方向,臺灣一定不能成為垃圾之島等等。
像喜憨兒,或者是大愛感恩,那都已經離新創滿遠的,已經是生態系的組織者,而且公信力都大過政府。